第14章：膾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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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：膾炙
還沒走到關執家，涼釉就聽到了熟悉的叫聲，不一會兒，骨頭從遠處跑過來，對著兩人叫，一雙藍褐色的眼睛在陽光下特別耀眼。
涼釉笑瞇瞇地蹲下揉揉它，“骨頭也太棒了吧，這麽遠就知道是我們回來啦。”
昨日沒見到骨頭，這下涼釉可使勁埋在它脖子上揉了。
骨頭吐著舌頭笑，也是開心極了。
“先回家吧，一會兒有時間玩。”關執無奈，涼釉一貫對骨頭比對他熱情。
骨頭跟著他們慢慢往家門走。
還不到中午，關家院子裏就已經熱鬧了。
涼釉一進門就見院中一名男子在指揮著下人擡陶烤爐，長條狀的四腳爐子，兩端有拱形耳，裏面的炭火正冒著熱氣。
男子擡頭看過來，咧嘴笑得燦爛，“大哥，你可過來了，我都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來的路上關執有和他介紹，關家一女兩兒，老大關執，老二關雅，最小的是關玉，剛滿十六，還有點調皮。
涼釉毫不見外地主動打招呼。
關玉笑呵呵地拱手，喊了聲涼哥。
“這是打算做膾炙？”
關玉猛點頭，“前些日子，忽然特想念膾炙。”
新鮮的肉串在炭上炙烤出油，撒上香料……
關玉饞得明顯，一旁的關母笑著拍他，“你哥讓你去讀書你就惦記吃了。”
轉頭和涼釉說：“他啊，昨日回來就喊著要吃膾炙，今兒一早就在忙活，你來得正好，嘗嘗家裏的膾炙。”
關玉也不理關母的話，讓下人把準備好的食材放一邊，“爹、姐，可以開始烤了！快來吃。”
關執站在涼釉身旁，掃了掃食材，“想吃什麽？”
涼釉已經興致勃勃地過去拿食材了。
廚房準備的食材已經切好，用鐵簽子串好了。
涼釉目光游移，沈吟半天，拿了幾串切薄的肉，“我先烤這個吧，比較快熟，而且也好吃。”
別說，他也好久沒吃膾炙了，聞著炭火與肉的味道，也嘴饞了。
關家準備了三個陶烤爐，此刻關雅和關玉、關父和關母各在一個陶烤爐前，涼釉自然地去了剩下的那個。
陶烤爐不算高，幾人坐在鋪地的竹席子上，旁邊小木桌上擺來了冰鎮的水果、糖水。
涼釉很少自己動手，此刻將肉串放陶烤爐上，探頭探腦地看下面的炭火。
一旁的骨頭也湊熱鬧，毛茸茸的腦袋湊得極近。
被一旁的涼釉推開，“小心燒到你的毛啦！”
骨頭嗷嗚一聲，咧著嘴，盯著上面的肉，一副饞樣。
炭火旺，不多會肉就變色了。
關執幫他翻面，手裏已經拿起木刷，“想加些什麽香料？”
涼釉拍拍他手臂，“我要自己來。”
關執笑著給他，專心烤自己拿的了，“你記得勤翻動，現在這個底面烤得變色就熟了。”
如關執所說，很快地，涼釉手裏的幾串肉便散發著香味了。
涼釉拿近打量，感覺是好吃的，拿著一串遞給關執，“你嘗嘗？”
關執不拿，示意涼釉看他的手，“你餵下我？”
涼釉瞪他，但是見他手上動作頻繁地翻看各串食物，也沒說什麽，遞過去，“快吃？看熟了沒。”
關執低頭咬下一塊，笑著，“原來第一串給我是為了試熟了沒啊……怪我多想了，還以為……”
涼釉把肉串往他嘴邊送，“快吃！”
好不容易把手裏的肉串給關執吃完，涼釉把其中一串側著遞給骨頭，“這串沒加調料，骨頭可以吃噢。”
骨頭很聰明，兩口就把肉串都吃了，吃完繼續看著涼釉，顯然還沒解饞呢。
“沒啦，一會兒再給你烤。”他揮手示意沒了，然後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了。
看關執和骨頭的反應，應該做得不差。
關執看著他笑，見他表情糾結，問道：“還可以吧？我吃著好吃。”
涼釉勉強將手上的肉串吃完，把剩下的往關執手上塞。
怎麽說呢，牛肉是熟了，甚至熟過頭，有點費牙了，加上他撒的香料有點猛……
關執笑著將手上剛烤好的肉串給他，“喏，嘗下我的。”
他拿了兩串肉片，其餘都是稍微大些的肉塊、兔腿。
“那我勉強試試……”
涼釉接過，聞了下，就是正常膾炙的香味，看著比他的勉強好些，入口：“唔……你還是挺有天賦的。”
肉比他的嫩些，香料的味道不會搶了肉香，很好吃。
關執看著他笑，他喜歡涼釉的直白誇讚。
或許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影響，涼釉說話很直接，喜歡就是喜歡，會很直白地誇獎他人。
“我再拿兩串，你教教我。”涼釉起身奔去拿食材。
“哥，嘗嘗我烤的！不是我說，和外面的炙烤店沒什麽差別了。”關玉端著盤膾炙跑過來，挨著關執坐下，下巴揚得高高。
見涼釉過來，傾身遞過去，“涼哥，快嘗嘗！”
涼釉拿了串羊肉，小粒的肥肉和瘦肉搭著，烤得油香四溢，還撒了辣椒末，又香又辣，涼釉吃得猛點頭。
得到兩人的肯定，關玉心滿意足地回去繼續烤。
“吃塊甜瓜。”關執適時地遞過去。
“呼！關執，留幾串還是加點辣椒吧。”涼釉吃完甜瓜，紅潤的嘴唇顯眼。
他不太能吃辣，但是偶爾吃著又很喜歡。
“那給你加一點點。”
正說著話，門口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，“喲，來得正好，趕上了。”
擡頭就見唐杉站在那，笑著看大家。
關母第一個回神，“唐杉，正好，快來！昨日讓仆人去找你，說是又好幾日沒回了？”
唐杉邊打招呼邊走進來，應道：“是，最近幾日繁忙，在南海城住著方便，這不今日回來就聽說您叫我，趕著飯點就來了。”
他不是槐山村的，但是隨著關執四處奔波幾年，索性跟著到槐山村定居了，也算是在這有了親友。
唐杉徑直在關執對面坐下，和涼釉打聲招呼，對關執調侃：“喲，這是其樂融融了？”
關執給了他個眼神，將手上的肉串遞給涼釉，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涼釉端著膾炙，感覺自己完全吃不及，剛剛拿過來的食材也被關執拿去一起烤了。
“先吃先吃……你想吃哪個？”
關執看他一眼，試探說：“羊肉？”
涼釉便自然地將肉串遞到他面前，“喏。”
關執探頭咬了一口，眼底都是笑意，“好吃。”
“哪有自己誇自己的。”涼釉笑。
唐杉在對面看著兩人，深覺自己之前是多說了，襯得如今的自己孤獨得很，“我要吃烤鴿子。”
涼釉看看盤裏的食物，“沒有烤鴿子，但是我看廚房準備的有腌好的鴿子，你可以去找找。”
唐杉看著涼釉無辜且真摯的眼神，笑著起身，順腳往前踹了下關執。
真是，軍師扔過墻。
關執毫不在意，笑著吃了兩串肉，“你想吃烤鴿子嗎？”
涼釉搖頭，他一直在吃，現在已經半飽了，“烤玉米吧！還有豆角。”
“骨頭在你娘那兒吃得好香。”涼釉笑著湊到關執耳邊說。
關父、關母似乎沒那麽愛膾炙的肉，現在都在專心烤給骨頭吃得肉了。
骨頭擠在兩人中間，吃得都迷糊了，快樂地叫著。
唐杉重重將手上的肉在陶烤爐上鋪開，然後兩手撐在身後坐得自在，“讓你們看看我的手藝。”
涼釉捧著瓜在啃，很捧場地點點頭。
夏日的中午，即使在樹蔭下、下人撐著傘，也是很熱的。
關父、關母最先受不了了，哄著骨頭：“乖寶，不吃這個了，熱氣，我們去屋裏啊，讓廚房給你送點吃的。”
說著就帶著骨頭撤回了屋內。
關執看看涼釉，吃著冰鎮的水果，但終究是在炭火前，他的臉上微微紅著。
“要不要回屋裏？”
涼釉點頭，“把剩下的拿進去吃吧。”
關執和唐杉烤了挺多的。
一旁的關玉左右看看，也玩夠吃夠了，幹脆讓仆人收拾了。
幾人回到屋中。
仆人也迅速地把他們烤好的食物、水果甜點擺了上來。
幾人坐著，都飽了，各個坐得很懶散。
唐杉看看坐著肩膀挨著肩膀的兩人，眼睛一轉，道：“看來你們現在關系很好。”
兩人沒說話。
唐杉一看這情景，立刻笑得像偷吃到雞的黃鼠狼，連連點頭。
涼釉感覺臉又快紅了，忍不住轉頭瞪關執。
唐杉收到關執威脅的眼神，識趣地轉移話題：“誒，涼釉，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在外面的事？”
涼釉立刻來了興趣。
關執基本不主動和他談起生意上的事。
唐杉立刻來勁了，坐直點身體，開始講：“話說我遇到他是在南海城，那會兒他才十六七歲，在南海城跟著商隊做打雜呢。”
說來唏噓，那時的關執到處摸爬滾打才混進了樓家商隊裏，現在樓家商隊落寞，關執卻是南海城最大的商隊主人。
短短的幾年，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我們倆在商隊攢了些錢，便開始自己跑商，不夠實力，跑不了遠的，在周邊轉，最後發現錢都虧了。”唐杉現在講起以前的事，笑得很開心。
但是那會兒是很難的。
兩人身後沒有支持，都是靠自己一點點攢的錢，想著掙筆大的，最後卻是虧得就剩幾天的飯錢了。
唐杉這跟頭栽得痛，但是關執像沒感覺一樣，第二天就去城裏找活幹了。
重新攢錢，更謹慎地找其他生意試探。
最後慢慢地跑到了景都。
景都好哇，繁華、富貴，遍地有錢有勢的人。
但他們不是其中的一個，在那跌跟頭、再爬起，經驗攢了很多。
“關執就是在景都開始做大生意的，你們如果去了景都，找大點的店打聽打聽，肯定知道他。”
唐杉笑著對湊過來聽的關玉、關雅道。
關玉一臉向往，轉頭對他哥說：“哥，等我去景都趕考，你陪我去吧。”
關雅在旁邊笑他，“話倒是說得很大。”
兩人便拌起了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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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沒見到骨頭，這下涼釉可使勁埋在它脖子上揉了。
骨頭吐著舌頭笑，也是開心極了。
“先回家吧，一會兒有時間玩。”關執無奈，涼釉一貫對骨頭比對他熱情。
骨頭跟著他們慢慢往家門走。
還不到中午，關家院子裏就已經熱鬧了。
涼釉一進門就見院中一名男子在指揮著下人擡陶烤爐，長條狀的四腳爐子，兩端有拱形耳，裏面的炭火正冒著熱氣。
男子擡頭看過來，咧嘴笑得燦爛，“大哥，你可過來了，我都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來的路上關執有和他介紹，關家一女兩兒，老大關執，老二關雅，最小的是關玉，剛滿十六，還有點調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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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玉笑呵呵地拱手，喊了聲涼哥。
“這是打算做膾炙？”
關玉猛點頭，“前些日子，忽然特想念膾炙。”
新鮮的肉串在炭上炙烤出油，撒上香料……
關玉饞得明顯，一旁的關母笑著拍他，“你哥讓你去讀書你就惦記吃了。”
轉頭和涼釉說：“他啊，昨日回來就喊著要吃膾炙，今兒一早就在忙活，你來得正好，嘗嘗家裏的膾炙。”
關玉也不理關母的話，讓下人把準備好的食材放一邊，“爹、姐，可以開始烤了！快來吃。”
關執站在涼釉身旁，掃了掃食材，“想吃什麽？”
涼釉已經興致勃勃地過去拿食材了。
廚房準備的食材已經切好，用鐵簽子串好了。
涼釉目光游移，沈吟半天，拿了幾串切薄的肉，“我先烤這個吧，比較快熟，而且也好吃。”
別說，他也好久沒吃膾炙了，聞著炭火與肉的味道，也嘴饞了。
關家準備了三個陶烤爐，此刻關雅和關玉、關父和關母各在一個陶烤爐前，涼釉自然地去了剩下的那個。
陶烤爐不算高，幾人坐在鋪地的竹席子上，旁邊小木桌上擺來了冰鎮的水果、糖水。
涼釉很少自己動手，此刻將肉串放陶烤爐上，探頭探腦地看下面的炭火。
一旁的骨頭也湊熱鬧，毛茸茸的腦袋湊得極近。
被一旁的涼釉推開，“小心燒到你的毛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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炭火旺，不多會肉就變色了。
關執幫他翻面，手裏已經拿起木刷，“想加些什麽香料？”
涼釉拍拍他手臂，“我要自己來。”
關執笑著給他，專心烤自己拿的了，“你記得勤翻動，現在這個底面烤得變色就熟了。”
如關執所說，很快地，涼釉手裏的幾串肉便散發著香味了。
涼釉拿近打量，感覺是好吃的，拿著一串遞給關執，“你嘗嘗？”
關執不拿，示意涼釉看他的手，“你餵下我？”
涼釉瞪他，但是見他手上動作頻繁地翻看各串食物，也沒說什麽，遞過去，“快吃？看熟了沒。”
關執低頭咬下一塊，笑著，“原來第一串給我是為了試熟了沒啊……怪我多想了，還以為……”
涼釉把肉串往他嘴邊送，“快吃！”
好不容易把手裏的肉串給關執吃完，涼釉把其中一串側著遞給骨頭，“這串沒加調料，骨頭可以吃噢。”
骨頭很聰明，兩口就把肉串都吃了，吃完繼續看著涼釉，顯然還沒解饞呢。
“沒啦，一會兒再給你烤。”他揮手示意沒了，然後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了。
看關執和骨頭的反應，應該做得不差。
關執看著他笑，見他表情糾結，問道：“還可以吧？我吃著好吃。”
涼釉勉強將手上的肉串吃完，把剩下的往關執手上塞。
怎麽說呢，牛肉是熟了，甚至熟過頭，有點費牙了，加上他撒的香料有點猛……
關執笑著將手上剛烤好的肉串給他，“喏，嘗下我的。”
他拿了兩串肉片，其餘都是稍微大些的肉塊、兔腿。
“那我勉強試試……”
涼釉接過，聞了下，就是正常膾炙的香味，看著比他的勉強好些，入口：“唔……你還是挺有天賦的。”
肉比他的嫩些，香料的味道不會搶了肉香，很好吃。
關執看著他笑，他喜歡涼釉的直白誇讚。
或許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影響，涼釉說話很直接，喜歡就是喜歡，會很直白地誇獎他人。
“我再拿兩串，你教教我。”涼釉起身奔去拿食材。
“哥，嘗嘗我烤的！不是我說，和外面的炙烤店沒什麽差別了。”關玉端著盤膾炙跑過來，挨著關執坐下，下巴揚得高高。
見涼釉過來，傾身遞過去，“涼哥，快嘗嘗！”
涼釉拿了串羊肉，小粒的肥肉和瘦肉搭著，烤得油香四溢，還撒了辣椒末，又香又辣，涼釉吃得猛點頭。
得到兩人的肯定，關玉心滿意足地回去繼續烤。
“吃塊甜瓜。”關執適時地遞過去。
“呼！關執，留幾串還是加點辣椒吧。”涼釉吃完甜瓜，紅潤的嘴唇顯眼。
他不太能吃辣，但是偶爾吃著又很喜歡。
“那給你加一點點。”
正說著話，門口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，“喲，來得正好，趕上了。”
擡頭就見唐杉站在那，笑著看大家。
關母第一個回神，“唐杉，正好，快來！昨日讓仆人去找你，說是又好幾日沒回了？”
唐杉邊打招呼邊走進來，應道：“是，最近幾日繁忙，在南海城住著方便，這不今日回來就聽說您叫我，趕著飯點就來了。”
他不是槐山村的，但是隨著關執四處奔波幾年，索性跟著到槐山村定居了，也算是在這有了親友。
唐杉徑直在關執對面坐下，和涼釉打聲招呼，對關執調侃：“喲，這是其樂融融了？”
關執給了他個眼神，將手上的肉串遞給涼釉，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涼釉端著膾炙，感覺自己完全吃不及，剛剛拿過來的食材也被關執拿去一起烤了。
“先吃先吃……你想吃哪個？”
關執看他一眼，試探說：“羊肉？”
涼釉便自然地將肉串遞到他面前，“喏。”
關執探頭咬了一口，眼底都是笑意，“好吃。”
“哪有自己誇自己的。”涼釉笑。
唐杉在對面看著兩人，深覺自己之前是多說了，襯得如今的自己孤獨得很，“我要吃烤鴿子。”
涼釉看看盤裏的食物，“沒有烤鴿子，但是我看廚房準備的有腌好的鴿子，你可以去找找。”
唐杉看著涼釉無辜且真摯的眼神，笑著起身，順腳往前踹了下關執。
真是，軍師扔過墻。
關執毫不在意，笑著吃了兩串肉，“你想吃烤鴿子嗎？”
涼釉搖頭，他一直在吃，現在已經半飽了，“烤玉米吧！還有豆角。”
“骨頭在你娘那兒吃得好香。”涼釉笑著湊到關執耳邊說。
關父、關母似乎沒那麽愛膾炙的肉，現在都在專心烤給骨頭吃得肉了。
骨頭擠在兩人中間，吃得都迷糊了，快樂地叫著。
唐杉重重將手上的肉在陶烤爐上鋪開，然後兩手撐在身後坐得自在，“讓你們看看我的手藝。”
涼釉捧著瓜在啃，很捧場地點點頭。
夏日的中午，即使在樹蔭下、下人撐著傘，也是很熱的。
關父、關母最先受不了了，哄著骨頭：“乖寶，不吃這個了，熱氣，我們去屋裏啊，讓廚房給你送點吃的。”
說著就帶著骨頭撤回了屋內。
關執看看涼釉，吃著冰鎮的水果，但終究是在炭火前，他的臉上微微紅著。
“要不要回屋裏？”
涼釉點頭，“把剩下的拿進去吃吧。”
關執和唐杉烤了挺多的。
一旁的關玉左右看看，也玩夠吃夠了，幹脆讓仆人收拾了。
幾人回到屋中。
仆人也迅速地把他們烤好的食物、水果甜點擺了上來。
幾人坐著，都飽了，各個坐得很懶散。
唐杉看看坐著肩膀挨著肩膀的兩人，眼睛一轉，道：“看來你們現在關系很好。”
兩人沒說話。
唐杉一看這情景，立刻笑得像偷吃到雞的黃鼠狼，連連點頭。
涼釉感覺臉又快紅了，忍不住轉頭瞪關執。
唐杉收到關執威脅的眼神，識趣地轉移話題：“誒，涼釉，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在外面的事？”
涼釉立刻來了興趣。
關執基本不主動和他談起生意上的事。
唐杉立刻來勁了，坐直點身體，開始講：“話說我遇到他是在南海城，那會兒他才十六七歲，在南海城跟著商隊做打雜呢。”
說來唏噓，那時的關執到處摸爬滾打才混進了樓家商隊裏，現在樓家商隊落寞，關執卻是南海城最大的商隊主人。
短短的幾年，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我們倆在商隊攢了些錢，便開始自己跑商，不夠實力，跑不了遠的，在周邊轉，最後發現錢都虧了。”唐杉現在講起以前的事，笑得很開心。
但是那會兒是很難的。
兩人身後沒有支持，都是靠自己一點點攢的錢，想著掙筆大的，最後卻是虧得就剩幾天的飯錢了。
唐杉這跟頭栽得痛，但是關執像沒感覺一樣，第二天就去城裏找活幹了。
重新攢錢，更謹慎地找其他生意試探。
最後慢慢地跑到了景都。
景都好哇，繁華、富貴，遍地有錢有勢的人。
但他們不是其中的一個，在那跌跟頭、再爬起，經驗攢了很多。
“關執就是在景都開始做大生意的，你們如果去了景都，找大點的店打聽打聽，肯定知道他。”
唐杉笑著對湊過來聽的關玉、關雅道。
關玉一臉向往，轉頭對他哥說：“哥，等我去景都趕考，你陪我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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